過去,總是不喜歡去承擔別人所使用過後的餘溫。不喜歡在公車上握別人剛握過,還遺留有前一個人掌心的溫熱與手汗的把手;不喜歡在位子上坐別人剛坐過,仍殘存著上一個人屁股的餘溫與體味的座椅。
就有這麼一天,我在下課鐘響前拖著疲憊的步伐自走廊的另一端向教室移動。大家都睡得很熟,雖然他們平常一直是吵吵鬧鬧,孩子們的睡臉總是很可愛。但當我步入教室的瞬間,我茫然了,有個男孩正毫無防備地趴在我的桌上好眠。看著他自己的座位是空著的,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霸道地佔據了我所屬的空間,只是我怎樣也捨不得在午休結束前將他叫醒,於是我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直到下課鐘聲響起後,他醒了,並且回到自己的座位。我起身離去,在這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言語交談或是心電感應。因為是自己的位子,我絲毫沒有遲疑地一屁股就坐。霎時之間,一股柔和的溫暖像細細流水一般,自我股間而上,掠過我背脊,直衝我心門。是那傢伙留在我座位,忘了帶走的餘溫,隨著不易導熱的木頭椅子,一絲絲的將如此的溫馨沁入我心頭。我探了探頭,稍稍望了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他,腦海中盤旋著一個疑問:此時此刻,他是否也跟我一樣,正享受著彼此所留下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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