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葵青劇院巧遇香港中樂團音樂總監閻惠昌,他帶著小四的兒子去看一個加拿大的打擊樂音樂會,頭髮應該比之前在台灣看到時花白了些,但依舊溫文儒雅,當時說也許可以台灣再見,沒想到隔沒幾個月,大師果然出現在台灣,客席指揮台灣國家國樂團演出。
設置國樂器音色資料庫
的確,兩岸三地的中樂指揮當中,閻惠昌堪稱翹楚。他出生陜西,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1987年在中國首屆專業評級中獲評為國家一級指揮。他先後擔任中國中央民族樂團首席指揮又離開,之後去了新加坡風格公司古典音樂製作部音樂總監等,開始在新加坡發展,然後到了台灣高雄市國樂團擔任客席指揮。
1997年6月,香港回歸中國前夕,閻惠昌來到香港中樂團擔任首席指揮,至今已經進入第十二年,香港中樂團不但已經成為兩岸三地華人圈的最好中樂團之一,它的公司化經營,更讓香港中樂團擺脫公務機關的框框,向前大步邁進。
1983年,閻惠昌受聘為中國中央民族樂團首席指揮兼樂隊藝術指導,自此展開指揮生涯,不過因為六四的緣故,樂團也不免受到政治的影響,閻惠昌最後以自己學識不足,無法跟上樂團腳步為由,辭去了指揮一職。沒想到一辭職,立刻有電腦公司找上門來,希望閻惠昌可以國樂團的專業,幫電腦公司設置一套國樂器音色資料庫,就這樣,閻惠昌開始認識電腦。
「我說我不收錢,但是對方要免費教我電腦跟電子音樂。」閻惠昌就這樣開始跟電腦發生了密切的關係。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音樂創作如果可以不需要有樂團,就可以演出,對於教育這一塊肯定有幫助。」學會了電子音樂,閻惠昌後來到了新加坡拿所思唱片公司擔任其中一個品牌的總監,出版了許多電子音樂。之後慢慢重拾指揮棒,憑藉著對於指揮的專業以及豐厚的素養,閻惠昌站上一線指揮。他曾經三次客席台灣國家國樂團,擔任高雄市國樂團駐團客席指揮,先後指揮過北京、上海、台灣、新加坡、香港等地專業樂團,也跨足指揮交響樂團。
指揮邏輯中帶有感性
「對於指揮中樂團而言,西方指揮跟東方指揮其實在指揮技巧上是沒有差別的。」但是對於樂曲必須去揣摩以及詮釋,才會到位,「東西方指揮的訓練是有差別的。」閻惠昌說。他接觸電子音樂之後,非常了解西方音樂的邏輯就是切割地非常精準,「但是我們中國的音樂就不是如此,中國音樂有很大一部分是模糊邏輯思維,不是精確可以達到的美學要求。」
到了香港中樂團工作之後,所有「閻惠昌特質」全部派上用場,閻惠昌說,他小時候「笨」,所以學過笛子、打擊、風琴非常多的樂器。後來又了解電子音樂,開始創作,現在他的指揮邏輯中帶有感性,尤其是樂曲走到盡頭的餘味,閻惠昌非常可以掌握。
不只指揮,閻惠昌也擅長溝通,他積極與香港社會接觸,舉辦社會大眾認同的活動,他也同意樂團跟流行樂手合作,演奏流行曲目;就連廣東大戲,香港中樂團也都願意去了解戲曲中的文化意涵,擔任配樂,這些做法都滲透到香港居民各層面,至今已經有非常正面的口碑,「溝通非常重要,我需要團員跟我一起配合,達到共同的目標,能夠溝通是一個音樂總監必備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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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香港中樂團有許多企業的支持,連團服都由香港知名設計師全額贊助,光是全團團員的團服就超過一百萬港幣,走起路來閃閃動人,就像日本演奏雅樂般莊重,連帶也增加了藝術質感。
跨出音樂廳 走向社會 社區 學校
缺額立刻遞補,樂團的研究發展部努力捕捉市場反應,增加一個副團長及兩個聲部長,提升樂團素質,這些都沒有猶疑的空間,需要,立刻就可以執行。閻惠昌認為香港中樂團公司化之後,彈性更大,「幾乎沒有」束縛,香港中樂團公司化之後,脫離政府架構,樂團運作會更為靈活,樂團仍植根於歷史悠久的中國文化,用多元化的表演方式服務大眾。
樂團公司化之前,政府的管理存在著很多問題,無法解套,舉例在接受捐款上,所有捐給香港中樂團的款項一定要先進公庫府,由主管的高官來決定,「但是最後結果,往往不會回到香港中樂團。」捐款對於一個樂團來講是非常重要的,這樣的管理就會限制樂團的發展。「公司化之後,我們可以按照藝術的規律辦事情,目前平均的一年預算大約五千多萬港幣,捐款不算,這些都可以讓樂團好好運用。」
在最近幾年,香港中樂團靈活運用市場化的手段推廣中樂,他們在香港創辦了非常多的民樂節日,例如2001年的香港胡琴節、2003年的鼓樂節、2005年的笛簫節和2006年的古箏節。這些節日拉近了香港市民和民樂之間的距離;除了中樂團的固定音樂季之外,他們還走出音樂廳、走向社會,在社區、學校中演出,和香港市民打成一片。
中樂的美好 在全球被看見
「我在中國中央民族樂團做了七、八年,後來去了新加坡。新加坡的華樂發展受到過很大的限制,那裡有華人、印度人、馬來人,中樂只是其中一種。」閻惠昌說後來到了台灣,原來受重視,不過後來民進黨執政,有些受到影響,1997年到了香港,「香港的殖民文化色彩濃厚,西方美學成為圭臬,交響樂占有很大的優勢,但是政府一直很重視。」
閻惠昌的觀察是,在香港,每逢重大的節日、活動,基本上都不會忘記帶著香港中樂團。「像回歸前後,香港的政府高官出去訪問,帶的都是香港中樂團,而不是交響樂團,因為香港中樂團是公認首屈一指的,帶出去非常有面子,帶有深厚的文化感。」這些都是香港中樂團的資產。
為了跟西方接軌,香港中樂團理事會今年審視樂團現有的職稱後,認為以「團長」作為「Concertmaste」的中文職稱「名不符實」,從今年9月1日開始,「Concertmaster」及「Deputy Concertmaster」的中文職稱分別由「團長」及「副團長」修訂為「樂團首席」及「樂團副首席」,讓外界對於國樂團的藝術分功更加清楚。這些都是中樂團一直在改革的地方,也足以做為其他華人世界中樂團的典範。
香港中樂團的成績,有目共睹,閻惠昌的能力,也充分得到發揮,問他還有沒有夢想,閻惠昌說:「希望有一天,全球的知名作曲家都願意來為中樂團寫曲子,讓中樂的溫潤美好,得以在全球被看見。」
1983年上海音樂學院作曲指揮系畢業,
1987年獲評中國國家一級指揮職稱。
曾任陝西省藝術學院戲曲系樂隊教研室主任兼指揮。中央民族樂團首席指揮、中國音樂學院客座指揮教授、台灣高雄市國樂團駐團客席指揮。
1997年6月1日起獲香港市政局委任為香港中樂團音樂總監。
1997年7月香港主權移交中國時任香港中樂團音樂總監,帶領香港中樂團從英國管治時期過渡到香港特別行政區時期,2001年完成香港中樂團公司化的轉型改革,2003年10月1日起,職稱改為藝術總監兼首席指揮,直到現在。
2004年,在香港獲頒授銅紫荊星章。
譜曲作品有:民族交響音畫《水之聲》(獲中國第三屆音樂作品評獎二等獎)、三弦協奏曲《儺》、二胡協奏曲《幻》、古箏協奏曲《瀟湘水雲》、雙二胡協奏曲《鵲橋仙》、《眾仙會》(歌仔戲曲調《留傘調》改編)、《弦語寄情》等。
除擔任香港中樂團藝術總監兼首席指揮,也擔任上海音樂學院特聘教授、碩士生導師,四川音樂學院、廣州星海音樂學院等大學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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