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大學同學會那天,我在住家樓下遇見鄰居,她說:「妳今天很漂亮喔,有打扮就是不一樣,要去上節目嗎?」我說不是,只是要去參加同學會,20幾年沒見的同學們重聚一堂,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很邋遢。鄰居會意的微笑:「我了解啊。」但有些人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早就看出不好駕馭
同學會裡最受矚目的應該是紀風和陌陌,大家都覺得他們曾經在一起,但他們都不承認,只說彼此是很好的朋友。紀風已經結過兩次婚,陌陌一直維持單身。據說畢業之後,也已經20幾年沒見了。當他們在餐廳裡擁抱彼此,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有些難以言說的莫名感動。紀風在大學裡的女友一個接一個,從來沒閒過。他是中文系少見的俊男,高瘦矯健,馳騁球場確實是賞心悅目的畫面。我們一群女生常在球場為他賣力加油,包括陌陌。而他們倆走得更近,是在紀風再一次與女友分手之後,我們全班去金山露營烤肉,陌陌廚藝不怎麼樣,紀風卻把又鹹又乾的烤肉吃光光,陌陌笑著拜託他別吃,他說陌陌做的一定要全部吃光光。
那一夜,大家紛紛進入帳篷睡覺,只有紀風和陌陌守在營火旁,天將破曉時,我們聽見紀風彈吉他唱:「守著陽光守著你」。他們後來竟然沒有成為一對,跌破我們的眼鏡。而20幾年後,他們坐在餐廳聊天的樣子,仍有著那夜沙灘上的幽微眼神。
陌陌的情史其實也不單調,她訂過婚又解除。「我覺得這樣很好啊。」陌陌後來對我說:「我希望自己不是他的那些女人們,而是一種獨特的存在。我早就明白,他不是個好駕馭的男人,我也不想駕馭他。」像個預知情事的巫者,陌陌巧妙的避開了愛情崩壞的可能性,也保持了她在紀風眼中永不改變的美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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