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光應該是最受人歡迎的產業了,零汙染、根留本土、創造大量白領就業,還能促進國民外交!全球觀光產值五兆美元的大餅,有的國家拜老祖宗之賜,有的運用現代建設,各國都想分食一大口,崛起的亞洲市場競爭更是激烈。台灣在亞洲「拚觀光」大潮中如何取勝?誰是最大觀光「財神爺」?開賭場真能救觀光?投資人到哪裡發「觀光財」?接續大前研一、嚴長壽兩位專家分析觀光發展策略後,還有更多相關議題值得探討。

亞太地區是近年全球觀光「吸金」、「吸人」動力最旺盛的一塊,先不談先天旅遊條件豐富的中國、印度大崛起,小國如馬來西亞觀光收入從一九九○年的亞太區第十名衝到○五年的第六名、澳門從十二名衝到第七名,相對的,台灣不進則退,從第九名掉到十一名,而觀光產業危機感更大的日、韓、星、泰,近年也無不卯起來「拚觀光」。面對亞洲鄰國的積極競爭,台灣優劣勢何在?

亞太觀光成長快,各國競爭大洗牌

二○○六年全球觀光產業GDP達一兆七五四五億美元,加計相關經濟產值更逼近五兆美元,占全球GDP的一成,也創造了二億三千多萬個工作(以上數據來自世界旅行旅遊協會,WTTC)。其中,亞太地區在○五年吸引了一‧五億多個國際觀光客,相較於九五年有高達八八%的成長,是十年來全球成長最快的地區,也在○四年打敗美洲成為全球僅次於歐洲的觀光市場(以上數據來自世界旅遊組織,UNWTO)。
亞太區在這十多年來的觀光競爭態勢也歷經大洗牌,以來自國際旅客的觀光收入占區域市場比例而言,中國從九○年的四‧八%(廿二億美元,第七名),到二○○○年、○五年分別衝上一八%、二○‧八%而成為第一大,UNWTO估計,○六年中國觀光經濟(Travel and Tourism Economy)會占GDP的一三‧七%、占全國就業的一成。不過,對照世界經濟論壇(WEF)在今年首度推出的全球觀光競爭力評比,可知中國這幾年其實形同不費吹灰之力,只不過是大開國門就能大吃亞太觀光大餅—中國觀光競爭力在全球排名僅七十一,不論相關法規制度環境、安全衛生、基礎建設、服務人力素質、政府投入程度及民間態度等項目均屬落後指標,只在歷史遺跡和價格競爭力上大幅領先群倫。

台灣觀光經濟比重低 「態度」評比不佳

相對的,九○年分占亞太觀光收入第一、二名的新加坡和香港,在欠缺先天資源、長期仰賴城市建設下的吸引力已現疲態,○五年排名直直落至第九和第四名(詳附表),其中香港拜大陸遊客之賜,觀光收入排名已有提升,新加坡則風光不再,難怪星政府祭出開放賭博、廿四小時舞廳等策略,企圖力挽狂瀾。然而港、星因為制度環境優良,縱然自然、歷史資產遠不如許多國家,仍被WEF評為全球觀光競爭力第六和第八名,是入榜前十名唯二的亞洲國家。
由於WEF的競爭力評比大量仰賴商界經理人的印象分數問卷,難免出現偏好,不過就改善觀光吸引力的條件而言,仍具有不少參考性。尤其評比所納入的各項指標也反映了發展觀光不只是單一部門的問題,需要政府、民間各界的整體認知配合。例如台灣總排名第卅,強項除了人力資源、地面交通便利、提款機接受信用卡的普及性,還有交通費用的低廉及國家保護區多等優勢;弱項則包括觀光行銷效能不佳、警政服務不夠可靠、政府對永續觀光(長遠思考)重視不足,以及欠缺聯合國「世界遺產」(觀光局人員強調因我國非聯合國會員而無法申請)。WEF的評比也顯示我國政府未將觀光產業列為優先,看來「觀光客倍增」口號在國內喊得震天價響,卻未受國際注意。
此外,台灣在「對待觀光客的態度」評比項目上,令人意外的表現不佳(第五十六名),雖然比起國際間刻板印象上屬「傲慢一族」的法國、南韓等名次好很多,卻也遠落後泰國(本項排名第六),與我們一向以為可自豪的「人情味」印象大相違背,似乎民間偶發性的熱心態度仍不足,需要更全面的發展觀光服務業認知調整。
根據UNWTO估計,○六年台灣觀光經濟只占GDP的四‧六%、就業量的五‧二%,落後於港、星、日、韓、泰、馬、中等周遭國家甚多。○五年台灣觀光收入約五十億美元,只較十年前成長五○%,也始終只在亞太第十名左右低檔盤旋,政府對吸引觀光客著力不多,近年才開始想要急起直追,已錯過不少鄰近國家強弱汰換期的卡位機會。
港、澳因中國內地觀光客的爆量湧入,使得近年不論觀光客數、觀光收入均大幅成長,澳門○五年觀光收入比九五年增加一倍半,香港增加三成;相形之下,南韓這些年雖然大力拓展觀光,也確實吸引不少受「韓流」娛樂文化輸出吸引的亞洲遊客,但觀光收入卻未隨著觀光客增加而成長,○五年相較於九五年只成長近一成,較○四年甚至衰退,值得進一步研究。

馬來西亞、泰國耕耘有成

馬來西亞發展觀光表現出色,十年來觀光收入增加一倍多,○六年觀光經濟占GDP十四‧六%;馬國政府推展觀光的力道和行銷觀光的效能也被WEF高度評價。特別的是,馬來西亞吸引到日本銀髮族的退休商機,在日本長期停留(Long Stay)推進會○四年調查最受歡迎地的排名高居第二(僅萱騜D洲),相較於九二年的十大熱門點都是白人國家,馬來西亞(泰國也緊追成第四名)特別耕耘這塊觀光市場,配合日本銀髮族需求開發休閒設施、安排語言服務人力等等,果然大有斬獲。
台灣這兩年的觀光收入略升、觀光客創新高,○五年日本觀光客來台一一二萬人次,不過台灣觀光客也「回饋」日本一一八萬人次。○三年時任日本首相的小泉推出「Yokoso! Japan」觀光促銷政策,隔年台灣客赴日就大幅成長了三七%,○四、○五兩年日本觀光收入也有明顯成長;○二年我國政府啟動「觀光客倍增計畫」,不幸遭遇SARS衝擊反出現衰退,到○四年日本客來台才較○三年增加三五%。
台日兩國拚觀光,互以強力專案促銷「互相拉抬」,相較於新加坡、澳門以賭牌「孤注一擲」,香港充分利用商旅轉運及會展優勢,馬來西亞在國際媒體砸錢曝光、另針對重點客群多元經營,南韓讓觀光搭上重點推展的影視文化輸出便車,泰國則在傳統文化特色之外,近年再大力投入新創意文化(如建築結合時尚設計等)……,亞洲國家觀光競爭日益激烈,誰能在下一波洗牌勝出,攸關各國經濟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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