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還掛著那件牛仔褲。

與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瘋狂的穿著,只因你總愛提著我的褲頭,做為親暱的示威。可惜,不耐洗;同你我的愛情,不耐時日。

以為愛情能堅定地跨過時空,一如往昔。我小看了距離與時差的障礙,握著你的相片睡去,假裝床邊的鬧鐘是你的心跳聲,然後在蔓延開來的不安中醒來。「請你馴養我。」我說。因為無法再承受時間裡的煎熬,小綠人小紅人的轉換,上線的訊息來來去去,竟是一種折騰──沒有一個是你。「請你馴養我」,你能收到我的字句,卻不能看見在電腦前我流下的淚水。

於是你放棄,我鬆手。沒被馴養的小狐狸,顛沛流離在她自己的世界裡,等待等不著的;看見金色麥田她想起小王子,卻不會笑;聽見腳步聲她內心波濤,卻不敢張望。消失的小王子,帶走她生命所有的亮光,每次的呼吸都是多餘,剝奪她僅有的氣力。

終於小狐狸走出為自己設的圈,踽踽的步伐,像是剛學步的,也像是受傷骨折後,新嘗試的。雖然走得慢,但她知道方向正確;然後發現活著是那麼樣的美好,重新感受到和煦的陽光、新鮮的空氣、真心的大笑。

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抓住我的手,說:你信不信我每天都在想你。那一刻,囁嚅,我竟無法回以相同的對話。你我的愛情,就像那件過時也褪色的牛仔褲,穿起來太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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