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從小形影不離,一起蹺課、打籃球,同抽一根菸,零用錢混著花,比親兄弟還要好。


一路成長,好友運氣始終比他好,考上名校,當兵輕鬆,周末回家讓母親照顧,甫退伍便出國讀書,回台優職高薪。他考取普通大學,當兵抽中離島,回到家時大學女友已經跑了,工作存錢準備出國,父親突然中風,只好放棄深造,續做他的普通職員。他並不嫉妒好友,以他為傲,即使成年令他們無法像以前天天鬼混,每回見面仍覺得時光不曾改變任何事情。


光亮璧人太過刺眼
然而,當兄弟帶那個女孩出現時,他突然很想掉頭離開。女孩子長著標準瓜子臉,皮膚閃著光澤,笑起來一口白牙,身材玲瓏,看上去很有運動細胞。他當下決定不喜歡她。從此兄弟喊他出來,只要她在,他盡量不去。
時間久了,女孩子敏銳察覺,懷疑他討厭她。他兄弟立刻駁斥這說法,「妳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有人會不喜歡妳?」當面質問他搞什麼鬼,捶他肩膀,「不會愛上了我馬子吧?」他把話岔開,假裝沒事。
他不知怎麼解釋。他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喜歡「他們」。這對光亮璧人站在他面前,青春煥發,美麗相愛,宛如書畫裡的不朽戀人,他心中冉起他一點都不熟悉的強烈妒意。他不在乎富裕父母、外國文憑,兵役涼差還是優渥薪水都不挺重要,因此他不需嫉妒好友的好運。唯獨好友那美滿的愛情,猶如正午的刺眼陽光,照得他的生命蒼白,醜陋如一堆廢鐵。他忽然看清,少了對的愛情,讓他跟他兄弟的人生永遠不在同一天平上。這教他心理失衡。
直至他自己也談戀愛,步入禮堂,他依然悄悄讓彼此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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