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金融海嘯發生後,世界各國經濟同步走入衰退。但經過今年一年的調整,明年各國循環周期將顯現重大差異,歐美復甦腳步的快慢將直接影響亞洲泡沫的消長。「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緊密國際金融關聯性,將再度主導全球經濟趨勢。
歐美復甦腳步 影響亞洲泡沫消長
二○○九年接近尾聲,雖然亞洲及新興國家資本市場的V型反轉極為明顯,但明年全球景氣復甦是否持久仍未知,復甦的力道與時程更有太多的變數。
除了亞洲資本市場的強力反彈之外,許多國家實質經濟面亦有超乎預期的表現。但是在景氣的復甦中,混雜著實質經濟基本面的改善,以及資產泡沫所帶動的成長。因此,這一波景氣回溫中,有長期性本質上的進步,卻也有短期性資金氾濫所創造出來的表面榮景。
所以,當風暴遠去,一切回歸常態時,為了避免釀成超級通膨,氾濫的資金總是必須收回。但是隨著資金逐步回籠,泡沫終究只能煙消雲散;甚至泡沫愈大,傷害就愈深。屆時留下來的,就只能還是長期經濟結構性的改變。在調整的過程中,經濟復甦的動力若多來自於泡沫,復甦的力道就算強勁,也終將無法長存。
這一波金融海嘯強而有力的席捲全球,政府主導創造了復甦,但卻也同時創造了債台高築與通膨的未來。風暴過後的競賽,因此是在於誰能盡早跳出債務的漩渦,以及盡早化解通膨的威脅,誰就勝出。澳洲作為風暴過後第一個提高利率的國家,甚至自十月至今已三度調升利息,就是以實際行動對抗未來的通膨;相對地,直到十一月仍宣布將繼續維持「零利率」的美國,以及直到上周四(十二月十日)仍宣布○.五%超低利率的英國,都是沒有籌碼對抗通膨的對照。因此,雖然各國政府為搶救經濟都下了猛藥,歐美等國的副作用與後遺症當然也就因而會造成較大的傷害。
各國新競賽 解決債務、化解通膨
除了對自身的傷害外,美國無法盡快自極度寬鬆的政策中解套,更嚴重地破壞了國際金融市場的均衡。因為美元的超低利率,以及持續貶值的預期,「借美元」從事投資甚至投機的行為在全球各地蔚為風潮,當然也因而直接造成亞洲及新興市場股市房市的泡沫。國際油價及其他商品價格的上漲,更有相當大的成分來自於這種投機的需求,並戕害了仍在萌芽階段的全球實質經濟面的復甦。
美元何時止跌回穩 三指標觀察
那麼,這個美元與泡沫之間的關係,日後將如何收場?原則上,如果美元能夠「止跌回穩」,或是美元利率可以調升至一個較為正常的水準,這種「借美元助長泡沫」的行為自然就無法持續。至於發生的時間點則可從三個指標來觀察。第一是美國景氣復甦的情況。唯有景氣復甦,美國的財政政策才可能縮手,貨幣政策也才可能開始上調利率。
第二個指標,是看國際間是否出現各國央行聯合干預行動,這在一九八五年到一九八七年間,以及一九九八年都曾發生過,且效果卓著。如果有一天,美元跌得不像話,各國憂心低價美元持續激勵利差交易,造成泡沫愈長愈大,就有可能出現聯合干預的呼聲以抑制美元續貶。
最後一個收場的可能來自於市場的力量。美元現在是低利率,所以許多人借美元去投資或投機,等到有一天,市場擔心泡沫是否將要破滅時,大家就會開始賣掉手上資產,回過頭來買美元去償還貸款,造成美元的升值,屆時美元由貶轉升的力道與速度也將又強又快;最令人擔心的,當然更是泡沫破滅所帶來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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