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在法國女人的愛情思考裡,不管已婚未婚,不管有沒有固定情人,和愛情關係以外的第三人調情,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而是一種品味人生的情慾遊戲。

反觀台灣女人又是如何看待「出軌」這件事呢?在一次姊妹聚會中,貝西提出了這個疑問。我知道貝西對她目前的婚姻生活累積了相當多的不滿,原因來自她那隱性大男人主義的老公以及極度重男輕女的婆家。她曾私下向我吐苦水,抱怨老公不肯分擔家事,「大家都在上班,為什麼家裡的雜務卻都要我來做?他一件也不肯幫忙,還總是酸言酸語的說我一個月才賺那幾萬塊,辦公室行政又不是什麼重要事業,不如辭掉專心當家庭主婦還比較實際。氣死我了!」貝西對老公的不體貼和瞧不起自己的工作相當生氣。

道德譴責心難安 出軌賭注玩不起

貝西前陣子向我透露,辦公室新調來的主任對她相當「積極」,不僅天天約她一起吃中飯,三不五時找理由送她小禮物,工作上也很幫忙她,有一次還語帶曖昧的對她說:「真可惜我們相見得太晚!」言談之間,貝西對自己的女性魅力竟還能吸引男人親近相當得意。這隱然成形的辦公室不倫戀讓貝西重溫被寵愛的快樂,也更凸顯出她老公的不體貼。

不快樂的婚姻像隻無形的推手,將貝西推向辦公室主任的懷裡。貝西並沒說清楚她和他之間進展到什麼地步,不過我倒是感覺到原本對這場婚外情抱有三分浪漫憧憬的貝西,最近卻顯得不太快樂了。我婉轉的問她是否戀情已破局或遇到什麼瓶頸?貝西悶了好一會兒,才對我傾吐她的不安。原來她覺得自己的道德良心一直在譴責她的出軌,再加上害怕萬一被家裡或辦公室裡的人知曉他們之間的曖昧,種種的壓力,讓她對出軌這件事深感不安,連帶的對新戀情的憧憬也大打折扣。她說:「現在這婚姻雖然讓我不快樂,卻也沒糟到無法忍受必須離婚的地步。」頓了一會兒,她又黯然的說:「那男人對我的好很讓我心動,也讓我重新有了被愛的感覺,但我實在不敢接受他的愛,因為我知道一旦接受,就得從此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這場賭注,我玩不起啊!」

婚姻關係太沉重 女人深受價值觀制約

從貝西的例子看來,台灣女人終究沒有法國女人尋覓愛情種種可能的勇氣,不過,國情不同,價值觀不同,又怎能相提並論呢?台灣女人深陷「賢妻良母」的角色限制已深,烈女貞婦與蕩婦淫娃勢不兩立,社會輿論與道德譴責可以逼死一個人,婚姻是台灣女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再疲再累也不敢輕言拋棄,若非到心死情絕萬不得已的地步,台灣女人不會隨便在婚姻裡消失。你說台灣女人可貴,我倒覺得自己很羨慕法國女人處理愛情的方式,一種雲淡風輕、愛出真我的隨性人生。

在西方,戀愛結婚從頭到尾都只是兩個人的事,雙方家長頂多被通知參與婚禮而已。但在台灣,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然一旦進階到結婚,就變成兩個家族的事,變得複雜詭譎。妳說婚後不跟公婆同住,首先就是一大不孝;後來生女沒生男,又是一件大不孝。兩件不孝加起來,恰足以被判休離,不然也從此後不給妳好臉色看,老公外遇婆家沒人同情妳,還被倒嗆:「誰叫妳生不出兒子!」

老公只顧拚事業 難怪老婆要變心

在西方世界裡,結婚是戀愛的延續;但在東方世界裡,則講究先成家然後立業。婚前談戀愛可以,婚後男人就要全心衝事業,沒有心思再放在老婆身上搞什麼兒女情長的無聊事,賺錢要緊。老公不跟老婆談戀愛,老婆的滿腔愛意又不敢投注到其他男人身上,只好變成嘮叨的深閨怨婦。

這一切,套句貝西的名言:「女人婚前樣樣可愛,婚後面目可憎,還不都是男人害的。」對老公大失所望的貝西,雖然不甘心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不快樂的婚姻中,卻也沒有勇氣去嘗試其他的可能,她自我安慰說:「至少我曾經偷偷精神出軌過,聊勝於無,總是一種人生體驗嘛!至於感想呢?嗯,實在不好玩!不適合我。」

貝西經過這次經驗,著實想開了,她說與其提心吊膽的搞外遇,不如把這股勇氣和精力拿來跟老公溝通,改善自己的婚姻危機,「總是死馬當活馬醫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老公會不會改變呢?」這是貝西最後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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