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黃昏的時候,郵輪緩緩駛離法國的馬賽港,港口的旅客和郵輪上的旅客紛紛用相機捕捉著彼此,當所有的鎂光燈同時閃起來時,亮度像燈塔一般的強烈。站在甲板上的她,興奮的對他說:「你看,他們互相是對方的風景。」
「是啊。」他微微的笑了起來,心想:「年輕真好,人生剛剛才離港起航,看到什麼都新鮮。不像我,這樣的場景看過太多遍,人生已近黃昏,等待我的只是黑夜。」他忽然想起一首少年時愛唱的歌《偶然》:「你我相逢在黑夜裡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近50歲,剛剛才動過心臟手術,從鬼門關裡被醫生拉回來的他問自己說:「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新方向嗎?我又還能和誰相遇在黑夜裡的海上呢?總不會就是這小女生吧?」
黑夜海上等待一吻
擁有許多家旅行社的他,在動過心導管手術後辭去總裁的位子,放自己一個很長的假,每天下午去一家書店吹冷氣看書,認識了這個剛從法國回來的書店店長曉清。更巧的是曉清後來去一家旅行社應徵工作時遇到了他,他當下毫不考慮就錄用了她。在法國住了6年的曉清給了他很多旅遊的新觀念,這趟郵輪之旅就是他們想要開發未來新的旅遊路線的探勘,也想爭取郵輪之旅能在台灣的港口停留。
夜色漸漸籠罩著海洋,曉清說著關於海明威晚年寫的回憶錄《流動的饗宴》,回憶他和第一任妻子海德莉在巴黎的那段歲月。曉清說:「後來海明威結了4次婚,他說了一句懷念海德莉的經典名句,我多麼希望我在只愛她一個人時就死去。」「別相信男人的話,」他說:「尤其是大作家。」
「我可以吻她嗎?」他內心非常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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