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快一輩子了，卻是第一次看見對方的裸體，而且是在參加完告別式之後，他不太記得他們是如何回到小娃住的飯店房間，卻記得是她主動去吻他，而他笨拙地回應，她還咬傷了他的嘴唇。
小娃是阿樹高中學校社團學長烏鴉的女友，阿樹永遠記得第一次看見小娃穿著制服出現在烏鴉身旁的模樣，她就是他的夢中情人，是他許多春夢白日夢中想像成真的造物，當時的他幻想自己如何不顧與烏鴉的情誼熱烈地追求小娃，但他一路錯過表白的機會。
20年後重逢上床
直到聽說烏鴉上大學就把她甩了，第二年她也考上大學，但他還在準備重考，等他好不容易上了北部的大學，結果他老爸那年掛了，他開始半工半讀，兵荒馬亂地準備扛起作為長子的責任，聽說小娃畢業後出國的消息時，他徹底死心反正追也追不上了。
再碰面時是烏鴉的葬禮，距離上次見面整整20年。告別式上高中時代的朋友只來了他與小娃。他們都認出對方，因為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很自然地湊在一起說話。
到底說了什麼話呢？他終於開口約她了嗎？怎麼可能啊他已經結婚生子而她肯定也是，但他卻來到了她下榻的飯店，「我在台灣已經沒有親人了，」床上的迷亂中小娃只說了這麼清楚的話，「我曾經非常愛你啊！」阿樹腦中吼叫這個說不出聲的句子，然後癱瘓在她的身上，她已經中年，身上卻仍有童女的香氣，那香氣或許來自過去，她跟他上床是因為哀傷還是因為需要安慰？
從過去到現在她曾有一刻渴望他所以才跟他上床嗎？為什麼她會用這樣奇怪的方式與他接近？那些他不想追究，他只知道，他一生毫無成就倒楣透頂，終於這次命運眷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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