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顏陪著懷孕的妻子去逛街,妻子說腿痠,就找了巷弄裡的小咖啡店,落座店員來招呼,他一眼認出她是君美,10年前他們曾短暫地戀愛過,那是正顏等當兵,君美準備出國前,都知道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將來不可預期,像夢一般美好短暫的戀愛。

窄小的店面使得他們一發現是彼此都沒處閃躲。


怕妻發現心跳激動
君美還是那麼美,幾年不見,君美嫁人了嗎?一定還沒,她專注地煮咖啡的模樣,長直髮、齊眉瀏海、素白襯衫,脂粉未施,還像大學生,妻子累得在桌上打盹,正顏不斷地跑出去抽菸,好緊張,激動的心跳聲好怕妻子聽見,他為何無法坦然地對妻子說:「她是我交往過的女人。」似乎是為了將來預留伏筆,他跟君美都不動聲色,直到離開他們都沒有交談。
隔天傍晚一下班正顏就直奔咖啡店,小店生意冷清,他坐在吧臺高椅上,「平時客人也沒這麼少。」君美說話眼睛濕潤帶笑,緩慢仔細地將奶油抹在土司上,那笑容像是原封不動從大學時代保留到現在。
他激動地發現自己還愛著她,也感覺到君美對他仍有依戀,她淡淡說著這幾年的遭遇,沒停下手裡的動作,他好想撫摸她的臉,即使他深愛著妻子,但他好想擁抱著君美,不是因為舊情難忘,而是他相信每個男人生命裡都會有個難以忘懷的女人,她的存在獨立於婚姻、家庭、事業與所有人際交往,甚至獨立於時間之外,那象徵著他青春時曾夢想過的一切,那是他毫無顧忌全然付出愛情的對象,那是一處小小的避難所供他在疲累時休息,那是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君美對於他正是這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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