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最命運多舛的情侶應該是「羅密歐與茱麗葉」了吧!

莎士比亞筆下的「羅密歐與茱麗葉」裡,一見鍾情,互相愛著對方並私訂終身的兩人,偏偏分屬於二大積怨很深的宿敵世家,長年在仇恨中爭鬥不休,水火不容。

為了躲避父親安排的婚姻,茱麗葉在勞倫斯修道士的建議下詐死,喝下一瓶能使她沈睡許久的藥,等待羅密歐帶她一起共赴天涯。

未料羅密歐誤以為茱麗葉已死,便飲毒藥自盡,不久後茱麗葉醒來,卻發覺愛人就死在身旁,傷痛欲絕下也立即隨著死神而去。

可憐的茱麗葉詐死雖然成功,騙過所有的人,卻沒抓好甦醒過來的時間,千算萬算不如老天爺一算,悲傷的茱麗葉和沒多等一下下的羅密歐,只好陰錯陽差地連袂到天堂繼續相愛。

這是「殉情」的標準範本,也是老天爺總愛開玩笑的如山鐵證。

我的一個要好的女朋友是個知名廣告公司的中級主管,經手的案子動輒上千萬的預算,管理數十個人員的菁英團隊,處理事情總是有條不紊。大家給她的評價是「頭腦清晰,處事果絕明快」,她經手的case從不拖泥帶水。

這樣一個精明的女強人,在面對自己老公的感情不忠時,卻陣腳大亂,失去所有的理性判斷。

數不清的午夜,她像個瘋子一樣騎著腳踏車,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漫無目標地在深夜的街頭猛兜圈子,痴呆地希望夜不歸營的丈夫會迎面而來。她知道自己有多蠢,但就是沒辦法在家裡一個人面對兩個人共有的房間。

她明明是想要好好找到先生,動之以情,勸他迷途知返,卻一次又一次地用最撕裂的言語暴力,甚至加上肢體的衝突,聲嘶力竭地羞辱、控訴他的不忠。事與願違地把他更加的推向外頭那個女人。

最後在一個凌晨,她在街頭上被酒醉的駕車撞成植物人。或許是解脫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憐,不忍她這樣的徬徨無終。

總之,她再也不會知道身後發生些什麼事情。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街上尋尋覓覓的她有多在乎自己。

這樣的「殉情」,是解脫?抑或又是個老天爺的意外之作?

曾和一個朋友聊起,美國一位擔心夜歸丈夫安危的女子,驅車接他於半途,不料視線不良,反而一頭把最親愛的丈夫給撞死了。

我們是如此的感慨,一個人被父母生下來的目的,是為了十數或數十年後,活活撞死自己的另一半,而且是很在意其死活的另一半。老天爺的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

朋友很正經地跟我說:「很慶幸妳不會開車,若妳會開的話,我一定不晚歸。或妳會開、而我習於晚歸,那咱們最好別論及婚嫁。或妳會開、我習於晚歸、兩人並論及婚嫁,那我只好拜託妳,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別出門尋我。」

善於天馬行空的他,繼續感慨地說:「這個故事的啟示是,別隨便生下來,因世事難料。即使生了,別學開車。溫和如車子,也可能成為殺人工具。即使開了,千萬別尋人,不管他是誰。即使尋了,記得一路一直按喇叭。即使按了,最好選白天按,比較不擾人。」

他欲罷不能地說著:「生了、開了、尋了,按了,則……,那個三更半夜還在外面晃盪的傢伙,最好值得你這麼在意他的安危。若他值得,而你還把他一頭撞死,只能說這是上天的旨意,你的愛一定會被紀念。」

「請不要悲傷,這真的是命」,如果閱報後的我們,可以安慰那位深情的太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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