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93年,我包包裡背著全部家當,踽踽獨行於高雄愛河旁的河東路上, 不知何去何從。我的老闆無情的辭退了我,嫌我年近半百,姿色已褪,就算日語說得再流利,也不適合跟車,擔任日本團的隨車服務員了。但老闆自己也是七旬老翁了,還三不五時充當導遊,帶日本遊客尋花問柳,卻對我有不同標準。只因他是老闆,惡狠狠罵一頓,誰敢為我出頭?頂頭上司悶不吭聲的帶我去會計那兒,領了兩個月資遣金,就把我打發了。

曾被東京社長包養
除了資遣金,我包裡還有客人恩賞的日幣、美鈔與生活費,心想這些錢應該足夠我去東京投奔岓多桑,那個12年前曾經包養過我的老社長,再不,也可以閒散一陣子再找工作也不急。正思忖間,一股勁風掃過,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我已經重重跌倒在地,這才驚覺遇到飛車搶劫,我連呼救都來不及,搶匪早已揚長而去!
報案有什麼用呢?驚魂未定的我,倉促間連車牌號碼也沒抄。問題是,再麻煩也得申辦各種證件,幾乎是噙著淚水辦出來的,我打電話向每一位親友求助,大家冷漠地好像我活該被搶似的!好不容易一位老同事匯了兩萬元給我,要我北上去她家湊合一下。
同事的老公是台商,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忙進忙出的,也不可能成天陪伴我。岓多桑一直聯絡不上,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哀傷絕望中,我不得不認真找工作了,總不能老是寄人籬下啊!然而人老珠黃又無一技之長的女人,誰會要啊?走投無路之際真像即將溺斃之人,能抓到一根麥桿兒也是好的,就這樣,我竟成了賣春集團解送日本的一名上門應徵者了!


農夫流氓惡形惡狀
如果能留在東京就好了,或許有機會聯絡以前跑車時認識的一夜情、兩夜情……,甚至包養我的恩客,即或不然,嫖客的水準也會高一些。可我萬萬沒想到,我與另外兩名年過40的難友,竟被送到貧窮落後的農業縣山形!那兒會跑來類似地下酒家買春的男人,不是土不啦嘰的老農夫,便是橫行鄉里的土流氓,沒有一個像樣的、看起來稱頭點兒的,至於年輕男子?想也別想!
到山形的第一個晚上,我便被嚇到想要逃跑了,但是護照等物全被扣在老鴇手上,沒做滿3個月,不能提前還清欠款,休想離開。想挑客人?人家不嫌棄妳就不錯了,就閉著眼睛讓客人上吧,可偏偏下層社會的日本男人會想盡各種賤招,去折騰花錢逞獸慾的妓女,老男人不容易射精,甚至勃起都有困難,我們就更累了,因為嫖客是以射精為付錢基準的,於是明明是自己不行,還爆粗口怪罪小姐!小費?想都別想了。
種種賣身的遭遇真是無以名狀,在山形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常常暗夜悲泣,痛不欲生!好在遠在北海道的一名恩客,終於接通了我的求救電話,將贖身的餘款一次匯下來,我才得以提前離開那段水深火熱、噩夢連連的賣身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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