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來襲的清晨六點,我站在廁所鏡子前拍打自己臉頰,六點十五分,跨上機車,準備騎一個半小時到汐止上班。

妻子買了防寒手套送我,雖然手套是紅色的,而且有些小,不過戴在手上,在強風勁雨中奔馳,竟也能夠暖到心頭,真是神奇呀。

下班騎車回家時,雨變大,水沿著脖子,穿過雨衣滲進背脊,冷得全身僵硬。脫下手套後,只剩雙手是暖和的,我將手套放在機車椅墊下方的行李箱,快步往家裡移動。

隔天上班時,手套不見了,行李箱的鎖沒壞,一定是我忘了將椅墊壓下,所以沒鎖上,讓手套被偷。感覺上遺失的不止是手套,還有妻子的關心。為什麼我會忘了上鎖?為什麼小偷要偷價值不高的手套?一路上腦子被這兩個問題占據。穿過忠孝東路來到汐止,把機車停好,才發現十指不太能彎曲,進辦公室打開水龍頭沖洗,竟感到冷水變溫水,當然是因為冷水溫度比雨水高而產生的錯覺。

我不敢跟妻子說手套被偷了,也不願買新手套,偏執的讓雙手承擔心裡的小小內疚。

沒想到,隔天妻子又買了新手套送我,是黑色的,尺寸較大,戴起來更合手,也更暖和。

「你真是好心,把我送你的手套送給別人。」妻子的表情有些複雜,彷彿稱讚,又像責備,「我在市場角落,看到流浪漢的小女兒戴著我送你的紅手套,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手套上留有我手工畫上去的愛心。」

妻子幫我戴上新手套,我這才發現,手套上畫有一顆紅心,因為手套是黑色的,紅色的心看來更加鮮明。等紅燈時,我低頭看著手套,感覺到上頭的心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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