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從前工作的辦公大樓,打電話給老朋友,看他要不要出來喝個咖啡。

電話接通了,朋友第一句話說:「你消失了喔?」

啊?我納悶,什麼消失?

「我在MSN傳訊息給你,也寫eMail給你,你都沒有回。」朋友說。

這樣就叫消失喔?我笑著說:「我根本沒收到啊,你傳到哪裡去了?」

「我哪知道!」朋友彷彿很懊惱。

真的要找我,不能直接打個電話嗎?我說:「你看,我要找你,不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們這種人,自有分寸。」朋友淡淡地這樣說。

「這種人是哪種人啦?」我故意笑罵朋友,沒有正面回應他話裡的意思。

「我們這種人」幾個字帶著不願顯露任何痕跡的自尊,但「這種人」究竟是哪種人?

在人生的任何一個時刻,任何一種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認為自己是「某種人」,而「這種人」,高攀不上那個人,高攀不上那個工作,高攀不上那段關係,甚至高攀不了一家店、一個餐廳。

我們認為自己追求不了、爭取不了一些特定的東西,我們放棄得很輕易,在心裡給自己劃定了一條線、一個圈圈,不許跨越。

這一次,是自己將自己矮化,自己將自己分類,加害者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說真的,人生苦短,事事無常,MSN和eMail,那算什麼阻礙呢?天涯海角來到對方的面前、還找不到人,那才叫真正的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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