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第三天收到玫瑰花跟卡片,正芬知道再不表態大豐會有所錯認,「我必須要跟你談一談」,她傳了簡訊給他。這些年來大豐在正芬眼中一直是「單戀者」,他單戀正芬的姊姊長達數年,從大一到大四持續地給姊姊寫信,在公車站牌等待,他是那種安靜而執拗的追求者,姊姊出國讀書,大豐也消失了幾年,就這麼巧,正芬大學畢業後到這家公司,同事小櫻提起附近咖啡館的老闆追求她,「那個人好奇怪啊!讓人有點心動可是又怕怕的!」小櫻出示那老闆寫的情詩,正芬認出了大豐的筆跡。到底是因為好奇還是同情,或是浪漫的想像呢?


浪漫情癡追求轉向
正芬始終難忘那個瘦小男子抑鬱眼神,甚至幻想過與他戀愛,他那才情洋溢(甚至充滿宗教狂熱)的詩句、手作的禮物(他送過姊姊好多鐵線製作精密玩具),大多被姊姊隨手拋棄,轉而流落她手上。
她陪小櫻去赴約(如當年陪伴姊姊),在咖啡店裡,他單薄抑鬱更甚以往,他不記得見過正芬,卻盛讚她的美麗。那天之後他打電話給她(竟是小櫻洩漏她的號碼),在詢問小櫻的種種,之後連著幾天打,話題卻轉到其他,有時一講就是一兩個鐘頭。
直到第一束鮮花送到公司(甚至不是手作的禮物啊),正芬才知道大豐現在轉而追求她了,23朵粉紅色玫瑰、卡片(細小字跡只有寥寥數句),小櫻笑說:「我看妳跟他挺合適。」
一天幾十通簡訊,還是他擅長的情詩,然而,什麼都不對勁了,這許多年來正芬第一次站上了舞台成為那個單戀者愛戀的對象,但那感覺不再神秘浪漫,她不再為他的抑鬱感到悲傷,只感覺自己像是某種被貶值過、廉價的,戒菸貼片一樣的,愛情癮頭的替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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