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從來沒有熱戀感。有些共同朋友,聚會時常碰見,不曾來電。
有個周末,喝酒跳舞整晚,一群人仍不盡興,乾脆飆車去海邊看日升。她被分配坐他機車,除了一雙細瘦手腕輕環他的腰,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好幾次他故意傾斜轉彎或急煞,希望她重心不穩而向前靠近。但她始終像個輕飄飄的影子穩坐後頭。
沙灘靜謐,旭日照進海水,大海如透明水母般閃著銀霓光彩。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他迅速偷吻了她一下。回程路上,她悄悄從後抱緊了他身子,她的體溫溫暖了他,幫他抵擋迎面而來的早晨清風。


互動家常不夠刺激
之後他們就像一對戀人約會。他牽她的手,吻她的唇,跟她說話,十分家常,好像一個人付稅繳帳單般做該做的事。當他以衝刺事業為由提分手,她淚眼婆娑,似乎很痛苦,他還有點驚訝。他以為她應該也覺得他們的愛情根本像瓶沒冒泡的香檳,不夠刺激,令人失望。
分手後,城市變得空寂,夜晚騎車,冷風從他耳邊呼呼吹過時,他特別想念她貼近時的體溫。每個路過的女孩子突然都長得像她,每條街道聞起來都像她剛剛走過,回憶由四面湧來,他什麼都記得仔細。他記得聽演唱會時她興奮得整晚緊拉他的手不放,跟他吃冰時額頭微微發汗,他要回家時她依依不捨不斷親吻他下巴,只要他路上多看一眼其他女孩,她就狠捏他手臂。
回憶,以愛情的幽靈呈現,帶著他重遊他們曾經分享的城市,他痛苦理解那段他主動放棄的戀情其實是幸福的時光。他淒慘地嘲弄自己,「你以為戀愛需要悲慘調味才能完整,這下你終於有了你想要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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