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學僧去參拜雪峰義存禪師。雪峰禪師問他:「你從那裡來?」
學僧回答:「我從覆船洪薦禪師那邊來。」
雪峰禪師故意幽他一默:「生死大海還沒有渡過去,你為什麼就先要覆船呢?」
青年學僧不了解雪峰禪師的幽默,於是回來便把經過告訴覆船禪師。 李蕭錕/圖
覆船禪師就對學僧說:「你為什麼不說『因為已經超越生死苦海,當然就要覆船。』」
於是,學僧又再回到雪峰禪師處,雪峰禪師問:「既然是覆船,還來做什麼?」
學僧胸有成竹地說:「因為我已超越生死,不覆船做什麼!」
雪峰聽了,不客氣地說:「這句話是你老師教你的,不是你說的。我這裡有二十棒,請你帶回去轉給你的老師覆船,告訴他另外還有二十棒,我留給自己吃。這一切與你無關。」
這個公案在說什麼呢?禪應該是無言說教,所謂言語道斷,不應該在語言上打轉,所以雪峰和覆船兩人都在賣弄。如果禪可以這樣講、那樣講,要講到什麼時候才能相契?所以,他們要各挨二十棒,這不關學僧的事情,在禪者的心中,學僧還不夠資格挨二十棒。到了學僧真正有資格被打被罵時,那個打罵裡,是禪,是教;是心,是恭敬;是頂天立地。
我們不要從表面上看禪師們的言語行為,在言語行為以外的禪,才是他們安身立命最重要的地方。參禪的年輕學者們,要能忍受得了打罵的教育,才能接受得到禪門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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