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司機阿忠載著每天都會固定去上班的寶姊,又來到了那個交叉路口前5公尺處,寶姊喊:「停一下。」阿忠很有默契的將車子向路邊靠一下,等著寶姊決定是要向右轉還是向左轉。向左就是要回娘家休息,向右就是乖乖去上班。
已經在公務機關工作了很久的寶姊,每年的28天休假就是這樣用掉的。通常會讓寶姊想休假的原因大致是相同的,一種是來自家庭生活的窒息感,另一種是來自上班的倦怠感。她休假的方式都一樣,就是回娘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抱怨她的家庭和工作。寶媽會在一旁附和,當寶姊罵她的上司昏庸或屬下懶惰時,寶媽就跟著罵:「真笨真笨,當年妳爸爸也是一樣可憐,笨死了的長官,笨死了的部下,笨成一堆。」
腦筋清楚注定痛苦
「在這個笨時代,腦筋清楚的人注定是痛苦的。」在一旁做著木工的寶爸總是嘆口氣做了結論,然後話題進入婚姻。寶姊會說:「想找到像我爸爸這麼好的男人,實在太難了。」
今天寶姊還是選擇了向左轉去爸媽家休息。當她開門後,發現裡面靜悄悄的,寶爸躺在床上表情凝重,寶媽不見了。「她死了,被我打死了。」寶爸忿忿的說。「死啦。在哪裡?我是說屍體。」寶姊也被自己的問題嚇到了。
從警界退休的寶爸說話一向陰狠,但是內心脆弱。後來才知道,寶媽離家出走了,因為寶爸不同意寶媽參加社區辦的旅行,寶爸咬牙切齒的對寶媽說:「妳回來就等著替我收屍。」寶爸習慣用死來威脅寶媽,他好像活得很不耐煩。
寶姊再去爸媽家時,就輪到寶媽向寶姊抱怨寶爸欺負她,寶姊就越來越不敢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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