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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是我生日的月份。 還記得多少年前的學生時代，幾個死黨也都是這個月的壽星，大吃大喝的狂歡絕對少不了，大夥總會挖空心思送最kuso的禮物。而今，懶得去數的多少年過去了，死黨分散各地，所密切交遊的人都是和工作有關的。這些人說是朋友，不能說不是，言談間偶爾會迸出幾句無可無不可的問候；說不是朋友，其實也真不是，閒暇時彼此不會有一通電話的。大家彷彿老早約定好了，公事公辦之外，誰都不准跨進友誼的界限。 因為如此，在這樣的月份，特別容易追憶過去的青春時光。老婆提醒我，這是要步入中年的徵兆，聞言，心情頓時跌落谷底。於是，下定決心不去想生日這回事，就當一般日子過。但這是痴人作夢，打從這個月還沒開始，就陸續收到許多生日祝賀的電子郵件。令人沮喪的，全都不是朋友的祝福，而是各式各樣的制式郵件：信用卡公司、基金證卷公司、航空公司、房屋仲介、人力銀行、大賣場、電信業者、保險、書店、郵購網等等。洋洋灑灑，驚覺這剛好反映了這幾年來的經濟活動。這當中有些明知只是商品促銷手法，但總算還有一點人情味地附贈壽星折扣優惠卷；有些則索性隨便到僅僅一句生日快樂，還附帶聲明是系統自動發送請勿回信。倒是一家眼鏡公司足感心，特地打電話來祝賀，還說歡迎回店拿贈品。掛斷電話後，讓我感動了一整天。 我和老婆都有默契，生日不要花錢送禮物，先交房貸要緊；也不要吃大餐蛋糕，控制身材兼愛護地球。只要彼此多喊幾聲生日快樂，既省錢又環保。我唯一得到的生日禮物是五歲大女兒做的卡片，烏漆嘛黑一團一團的，她興奮地要我猜她畫什麼，良久，老婆忍不住從旁提示，才勉強隱隱看出一個人臉。我問是誰，她說是阿爸。老婆要我開心點，女兒有一份心，不要辜負，要珍惜。難保過幾年她大些，只記得朋友的生日，老爸老媽的早不知忘那兒去了！ 老婆所言極是，不禁抱起女兒親了親，她綻放天真燦爛的笑大叫：阿爸！生日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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