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顧客居多的仿日式女僕咖啡廳裡,只有她低著頭默默地啜飲,然後因過甜而擱置一旁,專注地凝視杯子發汗的臉。汗濕的玻璃杯像不慣說謊的男人。
如果水是逝去的光陰。冰塊,是什麼?它能否凝結時空的某個點,不推進也不後退?這樣想來,冰河時期似乎沒想像中可怕!足令全世界保鮮,再不懼於未知及改變。不過事實上時間依然在進行著,攀爬的水滴再怎麼努力也會因地心引力而掉淚。
再喝一口奶茶,忘了攪拌所以盡是水味。
她想起討厭一切甜食的丈夫。
他只在初追求她時才會配合地點飲料、吃甜點。後來就不了。開始時她因不喜孤單而抱怨,幾年過去,味蕾也會變。她的口味如同自己失夢的人生般,逐漸趨淡,厭甜。
她確信這絕非所謂的「配額說」。有人吃再多甜食也不厭啊!如果某些人的配額足夠一生一世日夜不停地吃,最好去當糕點師嗎?她不信。
冰塊逐漸消融在甘味稍剩的飲料裡,她用兩指捏著吸管又攪了攪,用翻騰的外力教它們妥協。再嘗,果然是非常恰當的味道……。
她掏出男性調的手機,她的丈夫忘了帶出門。佔據泰半已撥電話的號碼並不是她的。如同卸下一切武裝和堅持般地嘆息,她按下重撥鈕。
「老公?怎麼有空打給我?我在做蛋糕。」身後的廚房裡面因收訊不佳而快步走出一名女子。
深吸口氣,她對話筒擠出奶油花一樣的聲音,微笑說道:「麻煩妳,我要訂十個蛋糕給我的前夫,請他在我們離婚當天吃。我想他開始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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