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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牆的另一邊突然傳來巨大的敲打聲，碰！碰！碰！ 睡夢中的我被驚醒，但因為是夜半，有些無措與無奈，還好沒有第二波的聲響，輾轉再睡。第二天出門時，想到一、兩個月前，也曾發生深夜一點半，牆的另一邊傳來浪漫爵士樂聲，無法入睡的我，只好打開後陽台，隔空哀求把聲音關小一點的前例，決定按鈴拜託牆的另一邊的鄰居。 「請問是八號四樓嗎？我是你的鄰居六號四樓。」隔著對講機，我拜託那有禮貌的男聲，或許因為作息不同，如果夜半有強烈的欲望要掛一幅畫、釘櫥櫃，懇請白日再大展身手。 那有禮貌的男聲回答：「我們過幾天要結婚了，或許會吵一點，但是凌晨兩點的聲響，不是我們耶！」 為什麼快結婚的人，屋子到了夜半就會乒乓發出聲音？我這單身的歐巴桑，實在不明白；但是晚上躺在床上，肯定那半夜的敲打聲，的確是來自牆的另一邊，絕非上方下方或後方。 只得了一夜好眠，再過一夜，半夜十二點四十分，牆的另一邊又傳來「碰！碰！碰！」的聲音，這回像是在一整個房間的木板床上奔跑；但我因為鼻塞、頭昏，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卻聽見隔著防火巷，臥室對望的後棟鄰居，打開窗戶高聲抱怨：「你們難道都不覺得會吵到別人嗎？」接著又「碰！」一聲關上窗，發洩內心的憤怒。 隔壁仍有人聲在對話，妙的是，像是空谷迴聲說：「我真後悔買了這房子。」 年輕的時候，覺得自己沒有愛情、沒有結婚是人生一大缺憾；慢慢的，我發現婚姻對我而言，像是牆的另一邊的世界。 我從不明白，假日把孩子丟給老婆照顧的丈夫，為何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指正妻子沒有社交生活？同住一個屋簷下數十年的老夫婦，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可以鬥嘴鬥個不可開交？ 僅管我也想知道，每日醒來枕邊有另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有人手牽手，一塊去旅行，應該是很開心吧。 但是現在，我只祈求夜夜好眠，牆的另一邊，能保有他們的幸福與怪聲，不再擾人清夢。 單身要繳更多健保費的理由，據說是因為沒有扶養人口，那麼法律可不可以保障我們的睡眠品質，不被已婚者影響？特別是在他們製造人口的時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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