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畢業了的學生阿亮來到我的研究室，神情看起來有些沮喪。我記得上一次他來見我，很興奮的分享了終於戀愛的喜悅。「老師！妳說戀愛有益身心，我覺得真的很有道理啊！」他看起來那麼神采奕奕，令我也感染了愛的芳香氣氛。
緊迫盯人關係緊張
「你還好吧？女朋友還好吧？」「我不知道……」他混亂的神情看得出狀況不怎麼好：「我不知道還要怎麼做？才能表現對一個人的愛。」
阿亮說女朋友抱怨，他的愛令她壓力太大，想要逃開。阿亮每天按三餐打電話給女朋友；把假期都空下來專門陪女朋友；不管女朋友要購物、返家探親或參加同學會都隨侍在側；不管當天是否見過面，夜裡都要煲電話粥一、兩個小時。阿亮的愛情態度，就是讓女朋友生活裡都少不了他，空氣中都充滿他，「合而為一」，是阿亮愛情的最高境界。女朋友卻說，阿亮的緊迫盯人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覺得這樣的愛實在太疲憊了。「難道她希望我對她不聞不問？或是習慣性劈腿？」「不聞不問和劈腿都很極端，難道沒有中間嗎？」我也動了點情緒，因為與他的女友感同身受。
失去空間寧願孤獨
年輕時交往過的一個男人，也是以緊迫盯人為愛的表現，追問我每一個行蹤，認為我必須鉅細靡遺向他報告，一條看不見的繩子纏住我無法透氣。我的朋友還說：「他真的是太愛妳了。」「這樣叫做愛？那我寧願孤獨。」這是我當時直覺的回答。
沒有自由、沒有空間，以愛為名必須放棄的恰好都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也許有人認為愛情就是形影不離，我卻認為兩個緊緊黏在一起的人，連對望的美好感受都失去了。壓力鍋，不是愛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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