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廉價航空公司甘泉在首富李嘉誠出資收購無下文後,上個月正式關門、結束營業;美國的達美和西北兩大航空公司,則在同一個月份宣布合併。而台灣的遠東航空(5605)因為私募資金「等嘸人」,面臨停飛的命運。全球航空產業面臨的長期結構性失調問題,隨著今年國際油價每桶突破100美元大關,而一一引爆。

尤其是台灣航空業更加顯著,兩大國籍航空公司–華航(2618)和長榮航(2618),今年第1季便面臨了鉅額虧損。然而,全民都還沉浸在新政府拚經濟的美夢當中,準總統馬英九信誓旦旦地強調「七月包機直航不跳票」,南部縣市首長則積極爭取陸客「南進南出」或「北進南出」的機會,將希望全數寄託在直航和陸客來台觀光。

少數股票投資人是較早覺醒的一批,包括美林證券等大型外資券商,上周即將華航和長榮航的目標價調降,預料直航的實質助益相當有限。

事實上,三通確實是一件好事,也是正確的方向。除了旅客可以享受到更便宜的票價和更便捷的服務之外,台灣航空業者也能夠降低營運成本,搶搭兩岸客、貨運直航的新商機。不過,兩岸直航是在「對等互惠」的原則下進行,換句話說,從現行的港澳、濟州島和柬埔寨等兩岸中轉航線情況推估,未來最少會有6-8家、最多12家航空業者競逐直航市場。

儘管每年往來兩岸的旅客人次達600萬以上,且以5%的年複合成長率增加,但是,這樣的市場規模實在不足以餵飽8家以上的航空業者。尤其是近年國際油價高漲,缺乏經濟規模的前提下,妄談直航,結果恐將適得其反,也是痴人說夢話。

談直航如何飛?航點怎麼分配?軟硬體準備好了嗎?這些都只是次要的課題。台灣缺乏明確的民航政策,且航空公司規模過小,即便是最大的華航和長榮航,機隊規模只能算是中型業者,獲利條件不佳、又缺乏綿密的航網,過去最賺錢的港澳線,在直航後,將轉而變成與對岸業者激烈競爭。

投資航空業的資本報酬率,遠低於其餘產業,大多數的投資人因此怯步。台塑創辦人王永慶早年即表示過不入足航空業,而除了李嘉誠縮手甘泉之外,遠東集團董事長徐旭東對於接手遠航的態度尚不明確,缺乏新資金挹注,航空業的服務品質只有向下沉淪,競爭力削弱。

中國五大航空業者去年挾著經濟成長的優勢,財報均轉虧為盈,今年正興起一股整併話題。台灣更早也吹過一陣子的整併風潮,但缺乏政策主導,最後無疾而終。兩岸直航即將來臨,對台灣航空產業是希望,也是奢望,就看新政府是否起而力行改善現行的結構性失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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