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後腦杓像是被人打了一頓,疼得要命,他捂住後腦,緩緩從佈滿塵埃的地面爬起,他環伺四周,巨量的各式雜物像山丘般把他從四面圍起,雖然他曾試著回憶自己如何到這來,但毫無頭緒,只知道他得離開這裡,因為這裡絕不是他家的一部分。
他試圖翻越一座座雜物堆起的小山,在這過程中,他發現各式各樣他過去曾拋棄的東西:一組滿是刮痕的老舊棒球用具,但為了取得學業高分,他拋棄了;一只曾見證他與朋友間堅定友誼的手錶,但為了搶得那唯一的金飯碗,他拋棄了;一輛他曾細心保養的愛車,但為了身分和面子,他拋棄了;一張曾述說他是如何愛他妻子的結婚證書,但為了外遇問題和色慾當頭下,他拋棄了。
他望著眾多他曾拋棄的物品,他的心頭開始感到不安,這更加快了腳步,迫使他來到這個房間的盡頭。那裡沒有所謂的出口,只有一扇灰濛濛的玻璃窗,他拭去停留在玻璃上的灰塵,緩緩瞧向窗外世界,他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一切都明朗了,這裡是心的垃圾場。而他,也就是道德、良知,為了權與利,而被窗外的自己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