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爾的聚餐之外,很少和我談些什麼的大姊忽然約我早上7點一起去爬山。她說:「下山後,我請你吃個早餐。」「我試試看。別等我,我都很晚才睡,怕起不來。」我不敢貿然答應,因為我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晚睡晚起的生活了。


媽媽是第四種香
說也奇怪,前一天晚上我乖乖的很早就睡,第二天,我就真的和大姊一起去爬山了。那座山曾經是藏著軍火的彈藥庫,當部隊撤走後就開放成為一個物種豐富的生態公園,石階上處處可見當年駐守的軍人所留下來的字跡,如某年某月退伍等等。
「這裡有3種香味。」大姊抓著我的手指認著3種不同的樹,有桂花樹、七里香和玉蘭樹,其中玉蘭樹起碼有3層樓高,和我印象中的植栽差太多了。
下山時印傭「大地」用輪椅推著媽媽緩緩來到山腳下,大姊迎上前去用臉頰貼著媽媽的臉頰說:「哇,你也好香。」「你聞聞看,媽媽也好香。是第四種香。」大姊要我和她一樣用臉貼著媽媽的臉聞一聞,於是我也照著做,並且照著說:「是的,好香,是第四種香。」
大姊一直是這樣的,從小就這樣。她一直很強勢,凡事都不服輸,連爸媽都要讓她三分。
我大學聯考填志願時,大姊擦掉我填的志願,將師大生物系填到最前面,理由是國立大學師資好又是公費,結果我就這樣被她決定了命運。後來,她常常向她的孩子提到這件事來證明她的遠見。
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了她的強勢作風,兩人吵了架大打出手互抓頭髮,從客廳打到廚房,兩個人翻臉不說話,直到成家立業後才恢復邦交。
我們爬山時,她走得很快,望著她的背我只能搖搖頭。她是連這種事都不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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